博士捐精猝死到幼儿园荤段子再到看球死

郝圣先

(程曦 撰稿)

      有人说，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捐精猝死、看球死算什么？在生命最后数分钟至数小时的短暂时光中，为“重于泰山”做点准备的机会都没有，生命扼腕，让逝者痛心。其实，捐精猝死者在死之前已经 6捐精四次，也算是为人类的繁衍做了贡献。也有人表示捐精者猝死，是因为上幼儿园老师没讲荤段子的过失，以至于他没能死的重于泰山。

    其实，幼儿园用荤段子谜语的方式向孩子普及两性知识是否恰当另当别论，但华中科大在校博士为响应学校号召，在公益事业面前丢了性命，学校用一句人道主义和8.8万元的赔偿就此了事，这看起来似乎并不人道！先不说国家培养一个博士这样的人才需要耗费的人力和物力，就对一个普通的家庭而言，这样的惨重也是承受不起的，生命如果可以简单到只需要用数字来对等，那么，人的存在和价值又有什么意义？

    记得台湾著名散文家林清玄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人的贫穷不是来自生活的困顿，而是来自在贫穷生活中失去尊严；人的富有也不是来自财富的积累，而是来自富裕生活却不失人的感情。人的富有实则是人的心灵中某些高贵物质的展现。我不想对博士捐精猝死本身作任何无端的指责与怀疑，只是，这件由个人善举支持公益事业到最后对簿公堂，有谁真正的将死者的尊严视如瑰宝？又有谁将人的尊严和应得的尊重放在了利益之上？

    到现在，我依旧清晰地记得报纸照片中，那个手捧着一黑兜子、头发花白的老人，身形佝偻、眼神涣散、神情漠然，他的目的很简单：要为自己儿子的死讨个说法！也许看到此刻，有人会说，他还要求院方赔偿400万呢！是的，对于一个农民而言，有一个博士的儿子，意味着他的后半生、甚至是他整个家族的命运都会就此更改！但这一切都止步于儿子的突然离世！而且没有人宣布对他的死负责！而这种负责恰恰体现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甚至是一个社会的人性和道德的存在感！

    我曾经被一个故事感动，它关于人性、更关乎尊严。那是一个关于特蕾莎修女的故事。这个出生在奥斯曼帝国的商人的女儿，立志成为一个修女，她不远万里来到印度，上街头救助麻风、霍乱病人、帮助快要倒毙的老妇清洗被老鼠咬坏的身体。她在加尔各答卡里寺庙后面的空地上设置了救助站，虽遭受官方打压、宗派攻击，可坚持帮助不同种族宗教的人，治疗、清洗。其实她不可能帮助得到很多人，但她一直坚持给他们尊严，有天晚上，刚刚搬来的一个老人快断气了，临死前，他拉着德蕾莎的手，用孟加拉语低声地说：“我一生活得像条狗，而我现在死得像个人，谢谢了。”

    特蕾莎说，人类最大的不幸并非存在于饥饿和病困，而在于当人们处于这境地时，你得伸出手让他（她）得到应有的尊严和归宿。她超越了宗教和政党，她并不代表一个权力机构在施舍，而是心灵平等的沟通。特蕾莎修女老了，走了，而她建立于寺庙空地处的收容院入口处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永远写着“尼尔玛·刮德”， 按孟加拉语的意思，就是静心之家’。

    在这个国家，一个人的死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他怎么样才能活得像个真正的人。

hj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