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中国画技法表现名人肖像的思考

墨宝

这里所讲的名人肖像是指政治界、文学艺术界、科学界等到领域备受社会关注，深受人们敬仰的出类拔萃人物。名人肖像是人物画创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绘画史籍有关人物画探讨最多的是肖像画理论。肖像画创作十分重视直接面对对象写生，并十分强调要把握对象情态，以取其神。“传神”是名人肖像画创作的第一要素。也是肖像艺术要达到的最高境界。从事人物画的画家都知道，肖像画最有效的办法是对真人进行写生。但名人肖像，尤其是那些领袖人物或已过世的人物，是不可能进行写生，只能对其照片进入深入研究，然后再创作。这就需要熟悉人、了解人、研究人，要充分了解其生平经历和社会背景，这样才能充满情感，达到心灵相会，通过笔墨的语言形式把所描绘的名人精神气质表达出来。画家们为了达到传神目的，画名人肖像有采用油画形式，有采用工笔画形式的。我这里讲的是用传统中国画笔墨来表现名人肖像，我在这方面进行了多年研究，有诸多思考写出与美术界人士探讨。
稍懂绘画的人都明白，从事名人肖像创作有很大的难度，为此大部分人都回避这个难题，而去选择以山水、花鸟或其他人物画为创作主题。选择名人肖像有“三难”。一是社会名人，尤其是领袖人物是大家非常熟悉的面容，要得到艺术同道及观众双重认可确属不易。二是用中国画工具表现难，因中国画是用水墨和宣纸表达，笔墨落墨难改，如胸中无定数，没有十分把握，手下无功夫，则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三是名人肖像不可能利用真人写生，尤其是过世的名人，只能对其照片进入深入研究，然后进行深加工再改造，所以难度很大。为此，我国传统文人画的弱项也在名人肖像上。我在名人肖像探索上，曾长期研究杨之光、李琦、刘文西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物肖像大家，探索总结他们的绘画技巧和风格。我所画的名人肖像采用的是水墨形式，同时没过多的采用素描，而强调书法的骨法用笔，追求写实基础上的写意，把艺术技法提炼到一个高度，在表现上注重“传神”。中国画是写出来，西方画是描出来的，这是我们中国画区别于西方画的不同特色。周恩来总理在谈及艺术遗产与创造问题时曾说过“在中外关系上，我们是中国人，总要以自己的东西为主”。我从事名人肖像创作注重用书法线条来表达物象，不采用水墨工具按西洋素描来画，用这种方法会失去中国画那种用线条造型所形成的刚柔相济的力感和韵味。中国绘画靠写，欣赏画靠读，我的许多肖像画都是写出来的，然后题上长款，像孙中山、齐白石、徐悲鸿、鲁迅等画都是用这种方式，写画在技术上不能泼墨、涂抹。在寥寥数笔中表达出人物的精神面貌，没有藏拙取巧的余地。令人拍案惊奇的名人肖像，也是古代画论所常说的“传神阿堵”。它需要画家深厚的艺术功力，是文字所不能代表的千言万语。
研究中国画的人都知道，中国画不光看笔墨功夫。也看作品本身所具有的思想内涵，而题跋是传达作者思想及文学修养的一个重要途径。一些画家不敢在画上题长款，是因为他的书法功底欠佳，文化修养不足。我从82年开始从叶浅予先生学画，我一直牢记思师的教诲“要认真做人、老实学艺，不要学会攀龙附凤、阿谀奉承的时风”，多年来我在艺术上不追求虚名，淡泊功名，刻苦读书，修练个性探索艺术。我之所以选择名人肖像，是出于一种高度的社会责任，用传统的绘画形式，表现时代精神，用手中的画笔为“一代风流人物树碑立传”，宣传革命思想，赞美高尚情操，净化人的心灵。要画好攻关名人肖像，我的经验体会是重视“一门精”，我在书法上也是这样，用这种方法能把水平提上去。很多大艺术家都有这样的经验。齐白石画虾、徐悲鸿画马、黄胄画驴、李可染画牛、于希宁画梅、梅兰芳一生有代表性的也就那么几出戏。就像打仗一样，要准备尖刀班，要反复掌握规律的练习，集中精力从这点上攻破。这好比纳鞋底的锥子，要有锥尖，才钻得透。毛主席讲得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也是这个道理，攻克艺术就要靠这种锥子尖精神。


此文2009年发表于《中国文艺》杂志第11期，2011年2月人民美术出版社《美术现状散评》一书收录出版。
编后语：在当代中国画坛，成忠臣先生是一位精通人物、山水、花鸟画的高手，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名人肖像艺术。江苏徐州曾有一位房地产老板慕名让成先生画一幅个人肖像，出价从5万一直到30万，但成先生一直不为所动，婉言相拒。这里发表成先生的一篇文章及附上他部分名人肖像作品供大家欣赏，也许对人们会有所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