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云南晋宁多人失踪案

郝圣先

新华社昆明5月23日电记者从公安机关获悉，为尽快查清云南晋宁多人失踪案的案情和责任，继5月初派出刑事专家工作组后，公安部又于5月21日派出由公安部领导带队的案件督察组，赴当地开展督办工作，要求进一步加大案件侦办力度，坚决查清案情，严肃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给受害者家属一个负责任的交待。

      据媒体报道，云南昆明晋城镇“8名青少年离奇失踪案”有新进展，接报失踪人员已增至17人，其中3人不在失踪频发地范围内失踪。云南警方称，公安部已介入调查，多名公安部专家抵达昆明。此前，一名失踪大学生确认遇害，警方已抓获一名嫌犯。

云南晋宁失踪人数达17人　或为连环杀人案？
　19岁韩耀遇害
　　警方锁定嫌疑人
　　几乎每一位家属都坚称自己的孩子没有离家出走的理由。此外，家属们确认所有失踪者都没有携带大量财物，也没有与他人发生重大矛盾冲突，上述情况似乎缺乏通常失踪案件所具备的显著特征。
　　失踪者家属们称，在确认家人失踪后，他们都前往了晋城镇派出所报了案。不过，除了一名12岁的失踪者外，其余失踪人员均已过16岁，因家属在报案时无法提供有明显侵害痕迹的失踪现场，所以警方没有进行刑事立案。
　　在同一区域、同一时间段（上午9时-11时）接连有青少年离奇失踪，经媒体报道后还是引起了警方的重视。5月6日，昆明市公安局新闻办主任姚志宏告诉早报记者：昆明市公安局与晋宁县公安局已于5月3日联合组建了专案组，对“晋城镇青少年失踪案”进行调查，该专案组由昆明市公安局负责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挂帅。
　　5月9日21时，昆明市公安局新闻发言人办公室发布了晋城镇青少年失踪人员调查工作的最新进展，确认韩耀已遇害，警方已抓获一名犯罪嫌疑人。
　　警方通报称：“晋城失踪人员专案组”围绕重点区域进行排查走访，通过缜密的侦查工作发现晋城镇南门村现年56岁的男子张永明有重大犯罪嫌疑；公安机关已在张永明住处查获失踪人员韩耀的手机（电话卡），以及韩耀的银行卡和相关证件，并通过对现场提取物证进行鉴定，确认韩耀已经被害。警方已对犯罪嫌疑人张永明刑事拘留，相关的案侦工作正在紧张开展；公安机关将继续加大工作力度，继续深入开展案侦工作。
　　失踪人数增至17人
　　或为连环杀人案？
　　张永明是谁？他为何杀害韩耀？其他失踪人员的失踪是否也与他有关？
　　张永明家住晋城镇南门村225号，距离失踪的“梯形地带”仅700余米。村民们回忆，5月7日上午张永明被赶到的民警带走，随后他家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几乎在同一时间，700米外张永明在自家菜地旁搭建的小屋也被封锁起来。
　　5月9日下午，早报记者在南门村看到，10余名失踪青少年的家属和众多村民都聚集在警戒线外，焦急地等待消息。
　　5月9日傍晚，多名失踪者家属说，他们亲眼看见不断有绿色的塑料袋从张家老宅和菜地旁的小屋内抬出，一厘米长的骨头清晰可见，怀疑有人遇害。这一猜测当晚就得到了警方的证实：昆明市公安局新闻发言人办公室9日晚发布了晋城失踪人员调查工作最新进展，确认韩耀已经被害，抓捕了重大犯罪嫌疑人张永明。
　　因警方封锁了现场，早报记者无法看清刑侦人员在警戒线内的具体行动。但可看到有工作人员拿着铁锹等工具进出现场，偶尔会有塑料袋提出。
　　截至昨晚，张永明的老宅与菜地旁的小屋外依旧拉着警戒线。不过，自从9日通报后，昆明警方就没有再就该案进行过通报。张永明为何要杀害韩耀？其他失踪人员的失踪是否也与他有关？这些疑问还需警方的进一步调查与案情通报。
　　接连多日，都有人来到警戒线外，寻找失踪者。
　　据失踪者家属统计：截至昨晚，“接报”在晋城镇失踪人数已从媒体最初报道的5人增至17人，年纪最大的已80岁。
　　不过，经早报记者核实，这17人名单中有3人失踪地点并不在张永明家附近2公里范围内，确切地说，并非此前媒体报道的开阔“梯形地带”。此外，之后新增的9名失踪人员的家属称曾到晋城镇派出所报过案，但他们并未提供报案回执单。因此，其所述真实性还有待警方核实认定。
　　冷血嫌犯张永明
　　1978年杀人被判无期
　　南门村并不偏僻，离镇中心不到1公里，紧邻214省道，公路上各种车辆来往频繁。张永明的房子离路口步行只需两分钟，离晋宁县第二中学也不超300米。
　　“失踪地”是繁忙的车流交会地，从“失踪地”到张永明的住宅或菜地，更需穿过214省道，并途经几十户人家。目前，警方虽已认定韩耀遇害涉嫌是张永明所为；然而，韩耀是如何遇害，遇害后又是如何被运走的？这些细节还需警方进一步披露。
　　据南门村村支书与数十名村民说，现年56岁的张永明此前曾因杀人碎尸被判入狱服刑：1974年，15岁的张永明因深夜持刀砍人在村里被批斗，并被劳教半年；1978年12月其被警察带走，罪名是涉嫌杀人，后被判无期徒刑，1997年六七月份，出狱后返回老家。
　　村民们说：张永明回家后靠种地为生，平时喜欢养狗与下象棋；常见他早晨在村头走动，有时村民们会看见他扛着一把铁镐穿梭在村子里，因为从来不与大家打招呼，众人并不在意他的行踪。
　　就在5个月前，村民们亲眼看到17岁的男孩张建原险些因张永明出意外。张建原的父亲回忆，2011年12月1日晚上，晋宁二中高一年级的儿子晚自习回家，大概是21时50分，在距离家门口十多米外被人用皮带从后面勒住了脖子。有邻居听到楼下杂乱的脚步声，从窗户伸出头探视，张建原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婶婶，这是个贼”。
　　知情的村民称：周围的村民赶到现场时，发现勒张建原脖子的人是张永明，随即将其制服并报了警。不过，民警赶到后，张永明辩称自己是跟孩子闹着玩，因为没有构成伤害，此事作罢。
　　李玉东（其儿子李汉雄在2007年失踪）说经过此事后她对张永明起了疑心，也向派出所反映过情况，但因为没有证据，警方并未调查。
　　嫌犯或不止一人
　　公安部专家抵昆明
　　警方目前只确认了韩耀的遇害涉嫌是张永明所为，其他失踪人员家属也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这名种地的农民。不过，关于晋城镇青少年接连离奇失踪一案，当地传着各种版本的流言。
　　最近，一些失踪者家属也在怀疑现已56岁的张永明，是否有能力接连搞定16岁以上的小伙子。他们认为，要么嫌犯还有同伙，要么是自己的家人并没有遇害。民警已多次劝说失踪人员家属耐心等待警方的权威调查结论。
　　管莲梅等失踪者家属说，他们应警方的要求，已于5月3日以后到晋城镇派出所抽血备份，有的重新做了更详细的笔录。目前，他们每隔一天就相约到晋城镇派出所打探情况，希望能有孩子的消息，“不过，接待我们的负责人一直说警方还在调查该案。”
　　昨日下午，昆明市公安局新闻办主任姚志宏告诉早报记者，晋城镇青少年失踪案警方一直在调查，不过目前尚没有进一步的信息对外通报。针对“从张永明家里挖出一堆白骨”、“正在做DNA鉴定”等媒体报道与失踪者家属说法，姚志宏说该案案情复杂，一有消息就会在第一时间对社会公布。
　　昨日，云南警方相关负责人称：因案情重大，云南省公安厅与公安部都已关注并介入晋城镇青少年失踪案的调查；公安部的相关专家也已于几日前抵达了昆明.

郝圣先

　　人民网晋宁5月9日电 （记者黄橙 李发兴）“现在都不敢让孩子单独出门了，就算是单独呆在家里，心里也不安。”云南省晋宁县晋城镇南山村村民管会芬在受访时说。5年来，南山村接连发生的8起青少年失踪案件，让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心存恐惧。  

　　韩耀今年19岁，就读于云南工商管理学院，六月份即将毕业的他被派到了晋宁县晋城镇的一个工地工作。4月25日，帮工头回宿舍取文件的韩耀，却突然消失在了从宿舍返回工地的途中。他的母亲成联艳在四处寻找韩耀时，惊讶地发现，在疑似韩耀失踪路段方圆不到一公里的范围内，竟然已经有8个青少年先后失踪，而近一年内失踪的就多达6人。

　　实地走访 失踪案件共同点颇多

　　为了全面了解事情真相，人民网记者走访了6个失踪青少年的家属。从家属的叙述中，不难发现这一系列失踪案件的共同点。

　　其一，失踪的青少年集中在16岁到19岁这一年龄段，且都为男性。除了在2007年5月1日失踪、当时12岁的李汉雄，以及09年失踪、当时22岁的张聪林，其他失踪的青少年都在16岁到19岁这一年龄段。

　　其二，青少年失踪的路段临近。在家属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了多名青少年的疑似失踪路段。从晋城镇南门村的鑫云冷库后门出来，是一条四米宽左右的土路，西接214省道；东接一条四车道的柏油马路，直通昆明；南临一片小树林，一条土路斜穿其间。这四条路形成的区域方圆不过200米，但却有至少五名青少年，疑似在这里失踪。

　　其三，青少年失踪的时间都在早上。2011年1月27日早上，16岁的谢海俊去晋宁四中取成绩单便再未出现；2011年9月30日，16岁的陈涛在鑫云冷库附近玩耍，早上9:30给二大妈去了最后一通电话，便关机失踪……这一系列失踪案件发生的时间都在早上9点到12点这一时间段。

　　其四，失踪的青少年均未曾表现出离家出走的倾向。“有人亲眼看到韩耀取了文件从宿舍出来，他不可能中途想出走。”韩耀的母亲说，韩耀从小乖巧，也看中这份工作，不可能突然出走。“监控拍到他走出冷库后门去上厕所，然后就不见了。”胡兴越的父亲告诉人民网记者，儿子在失踪前跟另外一个小伙子在看电视，那个小伙子也说胡兴越是要去上厕所，不太可能突然萌发离家出走的念头。

　　疑点重重 失踪案件频发为哪般

　　采云伟的叔叔李静是鑫云冷库十三库的老板，采云伟失踪当天正是在他的厂房里工作，2012年2月19日早上9:30，采云伟吃过早点说要去上厕所，到了10点，李静见采云伟还没有回来，便慌了，“打他的电话，一听是无法接通，我想坏了。”李静说，因为之前鑫云冷库已经有了两起青少年失踪事件，所以一听电话无法接通，就想到孩子可能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当天下午就报了警。

　　鑫云冷库就在失踪案件频发的区域内，也先后有三个在鑫云冷库工作的青少年，在走出厂区后门之后失踪。那么，这一带为何会失踪案频发呢？

　　记者在上午11点多抵达失踪案频发的地带，214省道车辆川流不息，另外两条连接的土路也不停有车辆经过。这个区域看似热闹，能见度也高，人员在这里失踪的可能性很低。但实际上，在记者采访的一个多小时里，这一路段很少有人步行经过，往来进出鑫云冷库的车辆也很繁杂。“这一带做生意的是外地人，我儿子失踪时也没人看到。”陈涛的母亲告诉记者，陈涛失踪地的旁边有几片小树林，她认为这很适合不法人员隐蔽，而畅通的214省道又很利于不法分子逃窜。

　　据陈涛的母亲所说，陈涛在失踪当天的9点半曾给他的二大妈去过电话，但他的二大妈没有接到，两分钟后回拨，电话就已经关机。而其他失踪者的父母也告诉记者，在发现儿子不见了之后，他们都曾第一时间拨打电话，但都无法接通或已经关机。有家属猜测，这一系列失踪案可能是团伙作案，手法纯熟。

郝圣先

　　倾家荡产寻儿　家属需要更多帮助

　　2011年8月7日，胡兴越失踪后，胡兴越的父母便踏上了寻儿之路，晋城附近的村庄他们都走遍了，先后花费近五万元。事隔大半年，记者发现，胡兴越的母亲仍然随身带着寻人启事和儿子的照片，“只要有机会我就贴，儿子的照片也隔一段时间就要洗一些出来，发给人家”，谈起儿子，做母亲的眼眶又泛红，“要是能够找到儿子，他还可以再回学校去读书”。

　　采云伟的母亲在儿子失踪后，经常从入夜哭到天亮，饭也吃得极少，“寻人启事起码发了七八百份了，农村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啊”。采云伟失踪后，一家人把晋城镇附近的黑砖厂找了个遍，楚雄、大理也都去了，但还是毫无音信。说起为什么要去黑砖厂寻找，采家人坦言，镇子附近的黑砖厂很多，经常看到里头有一些看起来智力有问题的人，觉得自己孩子被抓去的可能性很高。同样去砖厂找过孩子的家长很多，李汉雄找过七八家砖厂，但也都没有看到孩子的踪迹。“要是被抓去黑砖厂还好，万一是别的什么不测该怎么办啊”。韩耀的母亲十分担忧地对记者说。

　　专案组成立 家属希望尽快破案

　　胡兴越的父亲胡仕平告诉记者，5月8日，晋城镇派出所给他打电话，称他们的立案记录遗失，需要再了解一下细节。“当初他们非说我儿子是上网吧去了”，胡仕平认为，儿子在山里长大，没有接触过网络，不太可能去网吧，而他儿子的失踪案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他希望通过媒体呼吁，这些失踪案件能够更被重视，早日找到他的儿子。记者致电晋宁县公安局，但没有得到明确回应。

　　在采访中，只有采云伟的家属提供了警方出具的报案回执单，其他的家属均被告知“不需要回执单”，而2012年以前的失踪案件，报警的家属基本都只是在报案一周后接到派出所询问孩子找到没有的电话。

　　晋宁县公安局政工室吴华勇告诉记者，目前，如果有线索可以拨打0871-7892391，或在新浪微博上提供线索，微博账号是“晋宁警方”。

　　记者5月7日致电晋宁县委宣传部获悉，昆明市公安局与晋宁县公安局已联合成立“晋城失踪人员专案组”，对家属反映的问题进行调查。晋宁县公安局副局长任该专案组组长，昆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一位副支队长任该专案组副组长。案件已经在积极侦破中。

郝圣先

　中国网络电视台消息：记者从云南晋宁县获悉，鉴于晋宁连续发生多人失踪恶性刑事案件，经云南省公安厅建议，当地党委*政*府*决定免去副县长、公安局局长达琦明和晋城镇党委副书记、派出所所长赵会云职务，依照有关法律程序办理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