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条陈慧琳被疑代孕 "代孕产业"不为人知的秘密

郝圣先

【龙虎网报道】时尚辣妈陈慧琳怀孕生子也毫不放弃爱美之心，怀孕5月穿10厘米高跟鞋，怀孕8月挺大肚拍月饼广告，生子6天就穿着露腿连衣裙高调出院，陈慧琳的身形从怀孕到产子，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因此引来网友“代孕”的猜测，不仅是陈慧琳，大美人李嘉欣嫁入许家之后，也传出欲找人“代孕”的新闻。“代孕”，真的是高龄女士们做母亲的捷径吗？其实，“代孕”说起来简单，真正尝试并不容易。
　　
　　现在，身处灰色地带的代孕中介寻找到自由开放的网络温床，形成一股势不可当的暗流。寄生于网络，却又藏身网络背后的代孕中介们究竟如何运作？看似红火的代孕“产业”背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代孕中介泛滥
　　
　　在网络如此便捷的今天，寻找一家代孕中介是件非常容易的事，用百度搜索引擎搜“代孕”二字，找到的相关网页竟高达1520000篇，其中前十位无一例外全是代孕中介，而且几乎每家代孕中介都标榜自己是“国内最大的代孕网站”“国内最专业的代孕网站”。
　　
　　记者打开一个叫“中国代孕中介网”的网站，网站相关信息显示该中介总部位于武汉、北京、上海、广东四地，在网站简介中，记者看到这样的文字：“中国代孕中介网立足代孕中介，为不孕人士提供服务，以诚为本，真诚相待，不想过多解释真实性，相信我就会让您满意，无关人员请勿打扰本站。”简介自称是“国内外美誉度最高，流程最规范，工作人员素质最高”的代孕网，并“已为上百个家庭带来了福音”。网页上同时注明，“完备的流程可保证志愿者和需求者的安全和利益不受任何损失”。果真如此吗？
　　
　　据了解，这些网站的交易一般都是通过网络进行，先由代孕者与“代孕网”在线联系，把身高、血型、学历等资料发给网站。需求方根据网站提供的资料(不提供真实身份和地址)选定代孕者，然后“代孕网”派人到代孕者所在地与其见面，核实其真实身份、住址，随后将代孕者接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与需求者面谈。如果满意，就安排代孕者到医院体检，体检合格，代孕者与“代孕网”签订协议。
　　
　　记者以需求方的身份联系了数家代孕中介，得到的答复大致相同，一般代孕费用在10万～15万元之间，再加上中介费及手术费用，总费用高达20万元以上。尽管价格不菲，但由于需求市场庞大，寻求代孕的夫妻依然趋之若鹜。一家代孕网站的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更是夸下海口，称他开办代孕网4年多来，代孕成功的已有1000多例。
　　
　　记者看到，各家代孕中介都会在网站醒目位置打上招代孕妈妈的广告，而代孕中介更是按照学历与容貌将代孕妈妈分成不同等级，相对应的是代孕费用也有很大差别，据一家代孕网站的资料显示，初中学历、容貌一般的代孕妈妈被列为A级，补偿纯待遇为4万元；而拥有本科学历、容貌较好的则被列为H级，补偿纯待遇10万元。对于各方面条件非常优越的代孕妈妈，中介开出的价码均在10万元以上。
　　
　　缺乏网络监管
　　
　　代孕中介借助互联网风生水起，但它始终隐藏在网络背后，因而显得迷雾重重。
　　
　　一名代孕网站的负责人如此形容自己：“代孕中介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无法在工商部门注册公司以开展相关的中介服务，所以就没必要去注册什么公司；租个门面显眼，还有无证经营的嫌疑，所以也没必要搞什么正规的办公地点；工作人员也不需要什么培训，会上网聊天就行。”
　　
　　记者也发现，几乎所有的代孕中介网站都没有标明地址，而与此对应的是，代孕网站广泛利用各种网络即时聊天工具，有的网站甚至只要一打开页面，就会自动弹出即时聊天窗口，由网站方面的专人解答各种问题。
　　
　　代孕网站的高点击率也引起了一些网络业界人士的关注。一位专业人士指出，目前许多代孕网站是靠创建博客获得排名的，很多网站其实都属于同一个人，他利用大量的博客群从而获得比较靠前的搜索引擎排名。
　　
　　代孕网站泛滥的背后，除了利益驱动外，网络监管的缺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据了解，目前各级设置的网络处主要负责监管网络新闻，对代孕中介这种经营性的网站没有监管职责。
　　而根据《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开办新闻出版、教育、医疗保健等内容的网站，需要到相关部门办理前置审批，网站内容是否合法由这些负责前置审批的部门判断，如内容涉及医疗保健方面的网站就应该由卫生、药监等部门进行前置审批，再由通信管理部门审批，取得通信管理部门的许可证后才能开办。具体到代孕中介服务网站，目前尚不清楚到底应由哪个部门前置审批。
　　对话代孕中介：曝光就是打广告
　　为了进一步了解代孕中介的操作流程，记者按照网站上留下的联系方式，以一名需求者的身份与“中国代孕中介网”站长王齐进行了一番对话。
　　
　　《周末》记者：你好，我想问一下关于代孕的事。
　　
　　王齐：可以。
　　
　　记者：具体要怎么操作？
　　
　　王齐：先交定金1000元，发给你代孕妈妈的照片，看中人后再交5000元，我们让人去检查身体。
　　
　　记者：检查谁的身体？王齐：都要查，客户和代孕妈妈都要确定无乙肝、性病等传染病，合格后补上中介费4000元，然后安排志愿者生活。
　　
　　记者：是让对方到我们所在的城市来吗？
　　
　　王齐：是的，一切费用您出，从签约开始付代孕妈妈每月2000元生活费，确定怀孕后付总报酬10%，然后按三个月、五个月、八个月、生产四个时间段分期付清，在这期间付完我们最后5000元的中介费，中介总费用1.5万元。
　　
　　记者：代孕妈妈的生活费是代孕费用之外的吗?
　　
　　王齐：是的。
　　
　　记者：给代孕妈妈的报酬是多少？
　　
　　王齐：10万—15万元不等。
　　
　　记者：那怎么受孕？
　　
　　王齐：主要是人工授精，我们可以为您安排医院。
　　
　　记者：哪里的医院？
　　
　　王齐：北京、上海、武汉、广州四个城市。人工授精中介费除了武汉是1.5万外其他都是2万，手术费5000元；试管婴儿的中介费是3万，手术费北京6万，广东省3万。
　　
　　记者：医院正规吗？
　　
　　王齐：正规啊。不正规怎么做？客户又不是傻子。
　　
　　记者：能不能通过自然怀孕的方式受孕？
　　
　　王齐：可以，但要代孕妈妈同意才行。她们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记者：那价格呢？
　　
　　王齐：价格肯定要贵一点，正常是10万的话，发生性关系的话就得要12万。一般来说，我们找代孕妈妈的中介费和找医院的中介费是不变的，其他的费用是根据不同情况上下浮动的。
　　
　　记者：有没有年轻的、素质高的代孕妈妈？
　　
　　王齐：目前没有，有几个客户还在等呢，要交费后排队。如果要求高，代孕妈妈的报酬也会更高。
　　
　　记者：等多久？
　　
　　王齐：几个月吧。记者：你现在有代孕妈妈吗？
　　
　　王齐：目前只有一个，31岁，身体挺好的，只要9万元。
　　
　　记者：代孕妈妈会不会拿了钱就跑了呀？
　　
　　王齐：钱是分期给的，又不是一次性付清。而且，她的身份证在我们手上。您放心，我们一般会验证的（代孕妈妈的身份）。她不真实，我们一般不要。前几天一个长得漂亮的想来骗钱，被我拒绝了，虽然有客户还在等着，但那样的我不想要，所以还没介绍给客户就删除了。
　　
　　记者：现在代孕妈妈不好找吗？我看新闻好像挺多的。
　　
　　王齐：那是说给想找代孕的人看的。再说了，多是多，但检查过关的、素质好的少。我们要找的是健康的、人老实的、不玩花样的。
　　
　　记者：我看你们网站上写着目前有大量报名的代孕妈妈。
　　
　　王齐：那是以前写的。
　　
　　记者：这么说你们一年也做不了几例呀？
　　
　　王齐：有时多，有时少，不好搞。有新闻出来，报名的就多；没新闻了，别人也不知道，就少了。所以，我们喜欢曝光，新闻就是我们的广告。
　　
　　记者：你们招代孕妈妈也是在网上招吗?
　　
　　王齐：是啊。还能出去明着找？
　　
　　记者：如果有人想做的话，怎么交易呢？
　　
　　王齐：我们要签合同，网站上有文本，您可以去看看。
　　
　　记者：那怎么付款呢？
　　
　　王齐：银行汇款。
　　
　　记者：你们有工商注册吗？
　　
　　王齐：没有，不合法，谁给办执照？
　　
　　记者：这样风险似乎有些大。王齐：是啊，所以我们看缘分，不强求……
　　专家：代孕必须立法
　　虽然2001年卫生部发布实施了《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但该办法只是一部针对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的部门规章，并没有法律约束力，也无法规范代孕市场。
　　
　　采访中，专家们几乎一致认为：应当对代孕进行立法。而几乎所有的代孕需求方、“代孕妈妈”，甚至包括一些代孕网站的负责人，也希望通过法律净化市场。“代孕可能引发的强势群体性泛滥和超生问题必须引起注意。”北大社会学教授夏学銮指出，混乱的代孕市场可能会产生变相卖淫的情况，而且，医院既然敢进行被上级部门禁止的代孕手术，相关的正常手续，如进行正常的试管婴儿时当事人要出示身份证、结婚证和生育证等，可能就不必履行，超生现象就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