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周老虎接着找老虎

春风

　
　　腊月二十八，陕西镇坪刚刚下过一夜的雪，气温骤降到零下。曾经引起全国关注的镇坪农民周正龙，坐在自家新砌的二层小洋楼的里屋，抽着烟、烤着火，火炉里烤着土豆和红薯。他笑嘻嘻地招呼晨报记者等一行人坐下，赶忙换了一双新棉鞋，继续抽着烟，断断续续地开始聊天。“你们怎么过年，我就怎么过。虎年就是把房子砌起来，然后整‘那事儿’。”大家都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看来老周的虎年，还是要和“那事儿”较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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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跟你们一样过”
　　“安康下雨，镇坪就下雪。”记者从安康出发的时候，司机这样叮嘱。经过快五个小时山路的颠簸，终于到达镇坪县文彩村，踏着湿滑的雪路，记者走到了老周的家门口。二层小洋楼还没有完全竣工：一层的门窗都已安好，二层却还空空荡荡。
　　一层正门是扇仿红木家具的大门，一边一个福字，上面挂着两盏大红灯笼。进了客厅，除了高挂的佛像祭台和一张小桌子，什么都没有。虽然即将迎来的是虎年，家里却没有任何跟虎相关的年货。老周邀大家去里屋烤火，“想那时候，小小的镇坪县来了一百多位记者，县里的宾馆都‘一房难求’，那时候多热闹。”老周的远房表侄刘先生向记者介绍当时的“盛况”。老周则默不作声，只抿着嘴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抽烟。“你可别想把我问倒，陈鲁豫都问不倒我。”老周严肃地“警告”记者，他可谁都不怕，什么世面没见过！
　　“你们怎么过年，我就怎么过。孩子们都会回来吃个团圆饭，再看看春节晚会。然后走走亲戚，亲戚倒不是很多。”虽这么说，可老周家的年味儿确实有点淡，看看厨房，也没有准备很多食物。老周妻子和儿女都没有在家，估计出去置办年货了。对于年的话题，老周显得没什么兴趣，谈起来也不是很兴奋，眼睛偶尔眨一眨。
　　临走前，老周最后在新房的二楼，同意让记者给他拍照。他拍照时还唠叨说，现在他没有工作，也没有钱。“那如何能砌得起二层的小洋楼？”面对这样的疑问，老周却不搭话。此前有网友称，老周砌新房的钱肯定跟“虎照风波”有关，在虎年，老周又跳出来说虎，肯定是钱用得差不多了。对此，他不置可否，只反问记者，“网上的话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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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就是整‘那事儿’”
　　用“谈虎变色”形容老周再合适不过了，对于年的问题，他言简意赅，回答得少之又少，可一说到虎，他立马眼睛放光、生龙活虎了。“年前就是在砌这个房子，过完年，再去山上整‘那事儿’。”
　　老周的“那事儿”，就是找老虎。
　　“前段时间上山去了，看见了，在快到湖北的地方。”这一次上山，老周是跟同村的一位王姓退伍军人同行的，“老王摆弄我的相机，摆弄了大半天，拍虎的时候拿出相机一看，没电了。”老周显得很无奈。
　　“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记者问，“这个问题我已经变相回答你了，‘那事儿’是我的心结。”接着老周表达了不满，埋怨是有人让他背了黑锅。“前几天凤凰卫视要来，就有人让我别乱说。哼！我就是看到老虎了！”
　　“找老虎也很危险，你怕不怕？”记者又问，老周笑了笑。他的表侄刘先生则替他回答：“表叔要是为了找老虎死也是死得其所，如果这一生他都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才死不瞑目呢。”老周听了这话，冲着表侄直点头笑，言下之意替他说出了心里话。“有一次电视台的人拖着机器跟我一起上山，后来他们怕了，才没拍到。”
　　老周反复念叨，说等暖和点就要上山去，虎年里就干两件事，一是彻底把房子盖好，再就是找到老虎，还自己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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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有还是没有？
　　那么，镇坪到底有没有老虎？
　　针对记者的提问，老周的态度很明确：镇坪有虎，自己看到过好多回了。虽然这一次又多了跟他一同上山的老王做证人，可老周到底还是缺少影像这一“终极证据”，说话缺乏底气。
　　从老周家出来，记者又走访了附近的几位村民，他们都表示从老辈那里听说，这里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确实是有老虎的。刘先生告诉记者，“好几位八九十岁的老人，都说见过老虎。五六十年代在我们这儿打死过一头虎，七十年代，发现过小虎崽，在送往西安动物园的路上死掉了。”
　　或许没有“虎照风波”，老周还是个猎人，过着平淡的生活，而经历了“虎照风波”的老周，似乎喜欢上了热热闹闹的生活。这让记者想起近日有人送给老周的一副春联，“迎新春，化龙山中不闻虎啸；辞旧岁，南江河畔又现龙腾。”